端午連假,諸事不順,決定附近街上閒晃。百般聊賴中,又經過了我曾就讀過的小學。
之前經過總提不起勁,這次,我決定進去看看。

一進學校,我並沒急著到處晃晃,反而走向學校的平面示意圖。學校裡的配置改變不少,原本的操場移了位置,熟悉的舊主體大樓也拆了,重新改建了一棟全新風格、小時候無法想像的建築物。

我有點難過,試圖在那些尚未改變位置的建築物間尋找童年的回憶。不知不覺,走到了附設幼稚園的餐廳,那是小時候的「蒸飯間」。每個班級的便當都會放在一個專屬的木頭籃子中,然後抬到一間全部都是蒸籠的房間裡。那種蒸籠就像饅頭店裡蒸饅頭的一樣,只不過大了許多倍。蒸飯間裡的光線總是不太夠,昏黃灰暗。

有個管機器的老伯,每當小朋友抬便當時,他負責幫小朋友們把便當扛進或扛出蒸籠。我很好奇阿伯除了幫助我們之外,其餘的時間他在哪裡?蒸飯間的角落裡,有一堆雜七雜八的生活雜物,還有一台小電視(或者是收音機呢?)。看來阿伯就住在這了吧?每次進出蒸飯間的時間都很短,我也只能看看阿伯的角落想像著。到了約莫四年級,班上就有了蒸飯箱。於是再也沒機會見到蒸飯間的阿伯了。如今,連蒸飯間都沒有了,阿伯呢?

約莫是大一、大二時,某次閒聊,我的小學好友跟我說:「有一天,很晚的時候經過小學,我突然間很想看看學校現在變得怎麼樣了,於是就翻牆進去。」多麼浪漫啊!在黑暗裡摸索追尋過去的回憶。我急急著追問,想知道這個浪漫故事的結局。「結果啊,變了好多喔!小時候我們的教室、熟悉的地方都不見了。以後不會再回去了。」我有點錯愕,帶著幾分不信邪。直到今天我才同意好友的話:「我以後不會再回去了。」

記憶,回不去了。